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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零节 官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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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神医算得上慈惠坊的名医,来求医的有人跪着求的,的,有人好言相求的,有人重金相求的,对于婉儿这种求法,他心中可是说不出的讨厌。

    他行医一是求名,二是求利,因为有了几手绝活,来请的都是达官贵人,出手大方,这让他对泥腿子的来求可有可无,求医的人他见的多了,可拎着他的脖子求他看病的人,游神医倒是头一回遇到。

    感觉眼前这个壮士多半是土匪出身,又见他看鸭脖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的脖子,说不定一出手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,游神医给小弟搭脉的时候,倒也还是聚精会神。

    游神医不知道自己看病不错,看人也是不差的,这个壮士倒真的是土匪出身。只是这个土匪身着官服,虽然看官阶不大,可也让游神医摸不清他的门道。

    游神医,小弟的病严重吗?婉儿战战兢兢的问。

    古书有云,阴阳者,天地之道也,万物之纲纪游神医摇头晃脑的望着萧布衣说道。

    我是个粗人,不识几个字,萧布衣活动着手腕子,含笑望着游神医道:你说的我都不懂,麻烦你说点我能听的懂的。

    病人有寒,复发汗,胃中冷,此为厥阴之症。游神医心中嘀咕,只能说点白话,好在我来的及时,他现在不过是寒热交替,若是再晚一些,我只怕会晕倒不省人事的。

    婉儿连连点头。感激地说,是呀,薛神医,真的谢谢你。

    萧布衣心道,要不是老子拎着你脖子,你怎么会来,还说什么早晚?突然想起了什么,萧布衣问。游神医。我听说。血凝于足者为厥?他伸手探入被子,握住了小弟的脚丫,只觉得僵冷一片,倒有点相信游神医的判断。

    游神医骇了一跳,心想这个粗人怎么会懂这些,而且判断精准?他当然不知道萧布衣习练过易筋经,主要是从人体九法来改变。对气血精,脉髓骨,筋发形的了解都是比常人知道的远远要多,医武相通,习武之人的内在法门也和医术上的道理大同小异,不过是一个练自在,一个为他人调理而已。

    壮士说地不差,小弟厥阴之症。表现就是发汗。身热,足逆冷。现在症状不算严重,我给开个方子。三天应好。游神医性命攸关,又总感觉萧布衣也是个大行家,倒是老老实实地开方。

    方子开好后,婉儿有些不知所措,萧布衣知道她没钱抓药,却是说不出口,一把抓过药方,微笑道:游神医,我和你去抓药如何?我见到你那好像不但出诊,还可以卖药地。

    那敢情好的。游神医不敢提钱,只想送走这位瘟神,萧布衣望向婉儿,吩咐道:你在这里照看小弟,我去去就回。

    萧公子,怎么好再麻烦你。婉儿满是歉然。

    不麻烦,不麻烦,我这人热心,喜欢为人请医生的,游神医,是不是?萧布衣望着游神医。

    游神医愣了下,苦笑道:这个嘛,我并不清楚,壮士,走吧,莫要耽搁了。

    二人出了草房,萧布衣热心的问一句,还不知游神医叫什么?

    敝人游啸风。神医很谦逊的说道:不敢请问壮士高姓?

    哦,我姓萧。萧布衣心道,游啸风?好在你小子能见风使舵,不然我只能让你抽风了。

    游神医见到萧布衣也不多话,无奈的向药铺走去,心中却是咒骂不停,不到药铺前,见到药铺前站了一人,眼前一亮,疾步走了过去,高声叫道:孙亲卫,你怎么来了?

    游神医孤身一人,不敢和萧布衣叫板,只怕惹得他恼怒,把自己的胳膊腿拧下来安装到桌子下面,平日都是贵为医者父母也,这次忍气吞声装孙子好久,只是觉得奇耻大辱般,见到了个熟人,心中大喜,不由底气大壮。

    萧布衣望向那个亲卫,见到他雄赳赳气昂昂地,倒是一表人才,暗中点头。他现在已经知道亲卫隶属左右卫府,又叫禁卫军,主要是负责紫微城宫内的安全,亲卫官阶正七品以上,比他这个校书郎的官阶要高上一些。

    实际上,在京城这个地方,一个官七品以上都是司空见惯,左右卫府所领的三卫中,亲卫正七品,勋卫从七品,卫正八品,加在一起四五千人之多,随便拎出来一个官阶都在萧布衣之上,可见他官位的卑微。

    我过来找你问一种药材。孙亲卫倒没有什么飞扬跋扈,只是说,游神医,你

    孙亲卫救命。游神医突然大叫一声,已经躲到了孙亲卫的身后,伸手指过去,这人要杀我!

    游神医就算宫中也去过,和孙亲卫颇为熟捻,什么时候受到过萧布衣的这种威胁,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,知道这个亲卫权利不差,武功高强,当下扬眉吐气。

    萧布衣没有想到游神医如此,皱了下眉头,只是望着那个孙亲卫。孙亲卫看了萧布衣一眼,回头道:游神医,他为什么要杀你?

    我怎么知道。游神医指着门板道:他一来就凶神恶煞般的踢了房门,你看,桌子也被他打散了,然后他拎我起来,说他看病不付钱地

    见到孙亲卫嘴角古怪地笑容,游神医觉得有些不对,他威胁我去看病,说若是不看病就要杀了我。孙亲卫,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呀。

    孙亲卫有些好奇,游神医,你本来就是医生,看病是你本分,何来威胁一说?

    游神医暗骂这个孙亲卫愚蠢,心想你是帮我还是帮他?

    我。他,我这个人有个臭脾气,看病威胁不行的。

    孙亲卫却已经笑了起来,拱手向萧布衣道:萧大人,都说你武功高强,我还不信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这桌子红木打造。门板也是结实。恐怕没有几百斤地力气也不能轻易打烂。萧大人一脚能踢倒门板,一掌打散桌子,这种本事就算禁卫军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。

    这下不但游神医差点晕倒,就算萧布衣都是大惑不解。他当然没有见过孙亲卫,可是这人怎么会认识他?亲卫官正七品,他校书郎不过九品,他叫自己大人。实在是于理不合。

    孙亲卫认识我?萧布衣问道。

    孙亲卫目光中满是佩服,东都城还有不认识萧大人地?

    萧布衣苦笑道:最少游神医是不认识我的。萧布衣不过是小小的校书郎,孙亲卫叫我大人,实在折杀了萧某。

    孙亲卫把游神医拉到近前,含笑道:游神医,我想你多半和萧大人

    会,萧大人豪杰盖世,威风四方。如何会和你一般

    游神医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嘴在哪里。只是连连点头,心里发苦,可他赖以依靠的孙亲卫对人家都是毕恭毕敬。他还能说些什么?

    萧大人仆骨扬名,威震草原,单骑救主,智捉内奸。孙亲卫艳羡道:来到东都后,扬威四方馆,得圣上和皇后的赏识,听说明日就要殿试比武。萧大人现在官虽九品,不过是个校书郎,可是众兄弟们最服好汉,最重英雄,都说萧大人殿试必过,到时候升官晋级那是不言而喻,孙少方不才,可是赌的萧大人最少也会当个郎将地。

    萧布衣愣住,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有名。

    孙亲卫说到这里,已经微笑起来,凑了过来,萧大人,兄弟不算豪阔,可也压了一两银子赌你最少官至六品,这个大人嘛,不过是提早叫了一天而已。

    游神医记得自己地嘴在哪里,一时间却忘记了脑袋在哪里,脑海中一片空白,半晌才惶恐地冲了过来,就要下跪。萧布衣伸手托住,不解道:游神医你要做什么?

    游神医苦着脸道:萧大人,游啸风不知道是大人求医,多有得罪,还请万勿见怪,我,我这就去给你抓药。不对,我这话极为不妥,他作势要掌嘴,是给小弟抓药。

    他说完话后,不迭的冲进药铺,翻箱倒柜的折腾,萧布衣却是不解道:我是见识浅鄙,今日不过是和孙亲卫头次见面,不知道孙亲卫竟然对我如此熟悉?

    孙亲卫大笑道:萧大人真的谦虚,你要是见识浅鄙,估计我只能去撞墙了。他态度有点过于亲热,萧布衣倒有些不太习惯,更搞不懂这位是谁的亲信,和自己接近,是为了试探口气,拉拢关系,还是怎的。

    来到东都这么久,他或多或少的知道这里面地关系实在错综复杂,新阀旧门勾心斗角,算计陷害层出不穷,李渊还在掌大旗的,宇文化及也才是个弼马温,虞世南不过是个秘书郎,所以他倒也不敢小瞧这个孙亲卫。更何况他一直没有小瞧过别人,从来都是别人小瞧他的。

    萧大人想必是见我初次见面,就是如此熟络,难免有些不习惯。孙少方看出了萧布衣的疑惑,压低了声音道:其实兄弟内心对萧大人早就敬仰多时,这会儿见到,难免情不自禁。萧大人淡泊名利,却多半不知道,殿试的消息早就传开,祖郎将的事情萧大人想必知道?

    萧布衣不动声色道: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孙少方微笑起来,都说萧大人沉稳干练,如今看来一点不假。监门府的祖郎将因为得罪了萧大人,如今已被杖责削职,这京都监门府郎将一职也就空缺了下来,现在京都卫府众人都是议论纷纷,都道萧大人过了殿试,必定最少是郎将之职,而出任这监门府郎将一职是大有可能。

    萧布衣也笑了起来,倒让你们厚爱,只怕我会让你们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萧大人此言何解?孙少方诧异道。

    你们都是在议论纷纷,我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。只怕真的过不了殿试,当不了郎将萧布衣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孙少方人极聪明,转瞬醒悟过来,萧大人以为少方早早地过来巴结,到时候会大失所望?

    萧布衣地确有点这意思,却只是摇头,我是绝无此意。

    孙少方苦笑道:巴结的意思其实是有点,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禁卫都是久仰萧大人地大名。我今日见到。如何会错过?都说萧大人武功极高。不可能过不了殿试,就算当不了郎将,我孙少方除了遗憾外,倒不会有其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我是多谢孙亲卫的抬爱,只凭孙亲卫这几句话,已经知道孙亲卫此人值得一交。萧布衣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热情,却不想让他失望。

    孙少方精神一振。其实我们倒希望萧大人不要去当监门府的郎将。

    为什么?萧布衣大为疑惑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我们禁卫军地郎将也是空着地。孙少方狡黠地笑,都知道萧大人有能力,我们禁卫军的兄弟都在想,只要归你统领,以后什么都是不愁的。

    萧布衣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的能力,不等多说什么,游神医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出来,一股脑的递了过来。萧大人。这药三副,煎药的方法婉儿姑娘知道地,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?

    萧布衣摇头。孙亲卫找你有事,我就不打扰了,游神医,这是药钱。他伸手掏出锭银子递了过去,五铢钱实在有点累赘,好在这是东都,中原最繁华的地方,从不愁兑换不开。游神医眼珠子差点爆出来,萧大人,你看轻我了不是,就一点草药,还要什么钱?你要是给我钱,就是不给我面子。

    萧布衣只好给他面子,又把银子收了回去,举起药包向孙少方示意下,孙少方早就点头,萧大人,你先去忙,我也还有些其他事情。

    等到见到萧布衣转身离去的时候,游神医这才抹把冷汗问道:孙亲卫,这个萧大人到底什么来头,我看他的服饰,不过是个九品小官而已,怎么你对他毕恭毕敬?

    孙少方摇头道: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。

    啊?游神医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可就是不知道来头才显出他的可怕之处。孙少方有些敬畏道:太仆少卿厉害吧,从四品官,圣上的眼前的红人,可就是因为他被削职为民。

    啊?

    上林苑的四品夫人厉害吧?可就是因为得罪了他,被皇上给斩了。

    啊?!

    我厉害吧?

    亲卫你当然厉害,难道亲卫你也得罪了他?游神医吓了一跳,心道你虽然厉害,可是比起什么太仆少卿和四品夫人好像还差了点。

    那倒没有。孙少方摇头,我虽然不差,可也就是个亲卫,见到监门府地郎将也要毕恭毕敬,监门府地祖郎将因为得罪了他,被圣上杖责打的半死,如今还是闲置。你说祖郎将都动不了他,我见到他还能不恭敬?

    游神医摸了下脖子,暗自为自己庆幸,心想敢情这位爷没有别的能耐,就是四处闹事。他不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一件事情一起处理地,只以为萧布衣是个微服下访的太子爷,见到不平就会出手,暗叫好在自己头脑活络,原来萧布衣说什么胳膊腿断不是虚言。

    萧布衣不等回转草屋,就见到婉儿站在门口在张望,见到他拎着药包走了过来,惊喜的

    去,萧公子,又让你破费了。

    萧布衣笑着摇头,婉儿,这次你可是说错了,游神医心好,一文钱都没有要我的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?婉儿诧异道,她见识了太多游神医的白眼,知道游神医如果心好的话,这世上估计好心人也就死绝了。

    没什么不可能的,人会改变的。萧布衣已经掀开帘子走进去,他说你会熬药?

    是呀。婉儿顾不得疑惑,接过药包,红着脸,萧公子,药钱我会还你。

    萧布衣也不回答,只是蹲下来看着小弟。小弟,还冷吗?

    本来冷的,见到大哥哥就不冷了。小弟在被子里面缩成一团,竟然还很精神。

    哦,那我不是比火炉还要厉害?萧布衣笑着看了眼这里地环境,有些摇头,却没有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你可比火炉强多了,大哥哥。你以后常来看看我好不好?小弟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萧布衣。满是恳求。

    小弟。不要胡闹,萧公子有事,怎么会常来。婉儿轻轻斥责了句,早就拿起个瓦罐,快手快脚的添药端上了小炉子。

    小弟撅撅嘴,姐姐,你也喜欢大哥哥来的。是不是,不然你怎么天天念叨他呢?

    小弟。婉儿厉声喝了句,不要胡说。

    小弟见到姐姐涨红了脸,满是怒容,倒是不敢多说。他人小鬼大,如何不知道姐姐的心事,可见到姐姐羞恼,一时间倒不好说什么。萧布衣只做听不见。和姐弟二人随意聊了两句。才要起身告辞,草屋外有人高声喊道:萧大人在吗?

    萧布衣听出是孙少方的声音,大为诧异。掀开门帘道:孙亲卫,有事找我?

    孙少方却向草房中望了眼,微笑道:萧大人,我方便不方便进去?

    我只怕你嫌弃。萧布衣让开了身子,不解其意。

    萧大人都无所谓,我算什么,也敢嫌弃?孙少方笑道,矮着身子走了进去,四下看了眼,目光定在了小弟的身上,就是这位小兄弟病了吗?

    是呀,大人,我们欠游神医的钱,还请宽限两天。婉儿见到孙少方官服在身,挎着腰刀,不由有些胆怯。

    孙少方笑了起来,游神医说了药不要钱,偏偏这位姑娘念念不忘。四下打量了眼,孙少方眼中有了狡黠,这房子盖在这里,于理不合地。

    婉儿急了,大人,求求你,我们就住在这一个冬天,一开春,等到河水解冻,我们就会搬走,房子也会拆掉,你要是拆了我们地草屋,我,我

    她说地焦急,眼圈发红,小弟却是冷‘哼’了一声,姐姐,不用求这个狗官的,他们除了敲诈外还知道什么?小弟人小鬼大,知道的事情不少,比姐姐多了分倔强。

    小弟。婉儿训斥道:不要乱说话。

    小弟有些不服的望着孙少方,孙少方却是并不介意,只是问婉儿,谁让你在这里搭起这个草屋的?

    婉儿求救的望向了萧布衣,萧布衣笑道:无论是谁,总是好心吧?

    什么好心。在这搭一间草屋,这个冬天这么冷,可是想冻死人吗?孙少方叹息道:萧大人多半不知道,像这位姑娘这样的在洛阳城不算少数,只是冬日无法捱过去,这才借人家房檐搭建草屋,这在东都于规矩不和。那些人明知故犯,却收取穷人不少地租用费用,等到开春就拆,来年再建,周而复始,赚穷人的钱财。

    萧布衣苦笑,虽然如此,可这总算活人一命的,如果没有他们,这姐弟俩如何渡过这严冬?

    孙少方微笑道:萧大人,少方呢,应该算不上坏人,可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人,萧大人都为这姐弟抱打不平,少方如何能无动于衷?你放心,凭我的这身官服,这个冬天这姐弟不用睡在这里,小弟幼小,冻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萧布衣心喜,婉儿不解,小弟却是掀开被子叫道:你说可以给我们找个地方住?你是男子汉大丈夫,说话不能不算数。

    小弟,小心着凉。婉儿又把他按回了被子里面。

    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,不过是狗官,说话不用算数的。孙少方哈哈大笑走出了草屋,萧布衣和婉儿跟了出来,孙少方看了一眼围墙,顺着围墙绕了圈,走到宅邸大门前,是这家吗?

    婉儿点点头,又有些不好意思,孙大人,不用麻烦的,我能捱

    你能可小弟不能的。萧布衣一句话打断了婉儿,她垂头下来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孙少方摇摇头,想说什么却又忍住,伸手拍拍门环。半晌地功夫,一个下人才打开房门,嘟嘟囓囓道:谁呀?

    等到看到孙少方站在门前,下人打了个冷颤,点头哈腰道:大人,什么事?

    什么事?孙少方对萧布衣客气,一口一个萧大人地说,对这些人官威一下子冒了出来。什么事。你也配问我什么事?

    下人苦着脸。大人,我是不配问什么事,可是你到底什么事?

    孙少方看起来脸都有些圆,终于点醒道:去找你家老爷来。

    下人恍然大悟,一溜烟的去找了老爷,老爷满是富态,见到孙少方的官服就有点苦态。把三人让了进来,端茶送水后才问,大人,什么事?

    孙少方端起茶水,慢条斯理,贵姓?

    敝姓赵。老爷有些谦卑。

    萧布衣知道孙少方是有备而来,他虽然是卫府亲卫,久在紫微城。可对大户关系绝对不会含糊。他既然揽下了不平,当然就是知道他有压得住地能力。

    孙少方一指婉儿,她的草房是搭在你家的屋檐下?

    老爷皱了下眉头。官爷,这个我不知情,我去找管家来。下人又找了管家,管家见到婉儿就已经愣住,听到事情的经过汗珠子就已经冒了下来,迭声道:大人,这的确是我地不对,我把这草房拆了,把她们赶走。

    老爷有些变色,怒喝道:原来是你在搞鬼,我千叮万嘱让你莫要做这些违法地事情,还不赶快去把草房拆了。

    婉儿不知所措,孙少方却是摆摆手,你说地轻松,我在你头上拉泡屎,给你擦干净是否也可以没事?你要知道你已经犯了大隋律历,法不可亵渎,这事要是公办,那就送到官府先是打一顿板子,然后呢,罚你罚到吐血。再说你把草屋拆了,这位姑娘住在哪里?

    管家汗水流下来,不知所措,老爷到底是

    听出点了门道,那这位大人,你说应该怎么办?

    这个姑娘本来是我们右卫府的亲戚,多年失散,如今才找到,很是让人欣喜,可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,她竟然住在这种地方。

    婉儿垂头,满脸通红,孙少方却是淡然自若,可我们卫府你也知道,都在紫微城,就算是亲戚也不能随意进入的,更不好说住在里面,这住的地方可是个难题。草房不拆,那可不行,可这草房拆了后,这大冬天,让人睡到哪里?

    管家听他说的复杂,心中暗骂,你的亲戚,住客栈不就好了,搞的这么复杂,不就是想敲诈点钱吗?

    老爷陪着笑脸上前,大人,这个倒好安排,我家有个柴房是空地

    柴房?孙少方眼珠子一瞪,你当我们是什么人,你当卫府的亲戚

    大人,婉儿轻唤了声,柴房已经很好了。

    孙少方看了萧布衣一眼,点点头道:既然这位姑娘都没有意见,算你们走运。

    老爷饶是不笨,也搞不懂来的三人的关系,吩咐管家道:快去把柴房清理打扫下,务求干净暖和。这大冬天的,你让人家姑娘睡在外边的草房,有没有人性?

    管家苦着脸点头,已经走出了迎客厅,孙少方却还是安然的坐在那里,打着官腔道:赵老爷,这位姑娘住在这里可不是求你。

    啊?

    她住在这里,只是为了弥补你们的过错而已。不然要是真地闹上官府,我想你们地过错只能用板子来弥补了。孙少方问道:是不是这样?

    赵老爷一张脸苦瓜般,只能点头哈腰道:大人说的不错,我们十分欢迎这位姑娘给我们一个改正过错的机会。

    孙少方点点头,她住在这里,要是有什么事情地话

    怎么会!怎么会?赵老爷慌忙说,她在这里不会有事情,大人如果不放心,我找两个丫环伺候她行不行?

    孙少方一瞪眼睛,我是说她要有事,你们尽量照办,回头告诉我。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。赵老爷只能点头,我知道了。

    这位姑娘住在这里,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孙少方又道。

    我一定马上通知大人。赵老爷接道。

    孙少方叹息一声。你通知我做什么?她要有什么事情,出了意外地话,我想左右卫府的禁卫军天天都会过来拜访你的。

    啊?赵老爷心中叫娘,心道养个娘恐怕也没有这么麻烦。萧布衣却只是喝茶,盘算孙少方这人脑袋活络,并不急急的帮助婉儿,讨好自己,做事很有分寸。考虑的极为周到。难道只是仰慕自己的威名?说句实话。萧布衣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威名,能够让人如此的热心来帮手。

    孙少方软硬兼施的时候,厅外急匆匆地来个下人,在老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老爷变了脸色,大人,下人说。外边又来了几个大人,好像也是禁卫?

    孙少方笑道:让他们进来,我找来地。

    老爷哭着脸,大人,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?一个丫环早早地过来,端了一个盘子上前,上面红绸盖着,鼓鼓的装着什么。老爷哀求道:大人。这是一点心意,不成敬意,还请你收下。

    孙少方望着那盘子。知道那里心意不菲,却是推了回去,叹息摇头道:赵老爷,我想你是搞错了,我不是来勒索你钱的,我是真心想给你们这种人一个改过的机会,你要知道,有些东西钱是买不到的,比如说板子?

    赵老爷现在听到板子二字就有些头痛,只想出去给管家几板子,那大人的意思是?

    他们是我找来的,当然也是来找我地。孙少方绕口道。几个禁卫已经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,孙大哥,这是你吩咐我们买的,就不知道符合你的心意吗?

    差不多就好,都是老粗,哪里懂得买东西,你们帮助这位姑娘把柴房布置下。孙少方微笑对婉儿道:这是宫里禁卫的一点心意,姑娘还请不要推脱。

    包裹里面都是崭新的被褥,生活所需的东西,早有禁卫把小弟包着被子背了过来,几个禁卫风风火火的忙碌,赵老爷看地目瞪口呆,不知道这个老娘是否准备终老于此,小弟满是兴奋,婉儿神色有些恍惚,如同梦中一般。

    等到一切收拾妥当,孙少方巡视了柴房,觉得倒也算能住人,倒把张老爷好好地夸奖一番,这才准备起身离去。

    婉儿不知道如何是好,只觉得这一天如在梦中一样,见到萧布衣也要走,喊了一声,萧公子,真的要谢谢你。

    难道不要谢我?孙少方脸色一扳,故作生气道:看来恶人难做。

    当然要谢谢你,你不是狗官,你是好官。小弟倚在床上,竟然精神十足。他崭新的衣服,崭新地被褥,禁卫送来食物不用说都是珍馐美味,他软绵绵的没有力气,一半是病,另外一半却是营养跟不上,这次有好吃的送上门来,让他差点吞下自己的舌头。婉儿却是暗自皱眉,心想以后倒要开导小弟下,由俭入奢易,可要反过来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孙少方虽然安排的妥帖,她却总觉得,这事情不算稳妥,到了明年春暖花开,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。

    我是好官?孙少方又笑了起来,走了出去,萧大人,少方略尽心意,如今没我的事情,我也要走了。

    我和你一起。萧布衣跟了出来,回头望向婉儿,见到她有些不舍,却不能挽留的表情,微笑道:我会经常来看你们,你们放心好了。

    我也会经常来看看的。孙少方却是向赵老爷说的。等到二人出了门,萧布衣不等他们告辞,已经拱手道:孙亲卫为船娘婉儿忙前忙后,我无以为报,请几位水酒一杯,还请不要推脱。

    孙少方微笑道:那敢情好,几位兄弟,这是萧大人,我经常和你们说的,这次萧大人请客,可要放开肚皮吃,务要把他吃穷了才好。

    几个禁卫都是轰然叫好,一时间天寒风冷,众人心中却是暖暖融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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