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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,和他共度余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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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两只手突然握住了孟声的手腕,顺势递到嘴边,然后狠狠咬了上去。</p>

    孟声狠皱眉头,想到抽手的时候,却觉得这束缚住手腕的力道怎么都挣脱不开。</p>

    然后在孟声,陆景止,燕脂和一干太监宫女的注视下,归烟狠狠咬上了孟声的手腕。</p>

    手腕猛的一痛,孟声沉怒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。</p>

    归烟牙口锋利,一口下去有准有狠,她缓下力道,孟声抽手的时候,上面已经出了血。</p>

    孟声眼神惊异,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了神。</p>

    他看着眼前这个发丝凌乱眼中却充满冷意的女子,思绪混乱。</p>

    归烟眼中满是冷意,过手不到十招的时候,她就知道自己不是越帝的对手。</p>

    越帝虽然看着年轻,但是毕竟比她虚长那么多岁,身体里的内力可不是她能比的。</p>

    他手下动作渐渐凶狠的时候,归烟就已经做好了硬拼的准备了。</p>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她,可是不管怎么样,她要让他出点血。</p>

    要不然多对不起自己。</p>

    越国帝王的鲜血,算是龙血吗?</p>

    在气氛一瞬间的凝滞之后,孟声突然反应过来,反手一掌击向归烟的腹部,归烟脚步一动,倒弯下腰,躲过了这一掌,离他几步远。</p>

    孟声冷冷看她一眼,手上却没有继续动作。</p>

    他转身往回走经过陆景止身边的时候,突然嘲讽道:“陆景止你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。”</p>

    他身上的舞爪金龙在雨水的浸湿下,眼睛深黑,显得鬼气森森。</p>

    孟声说完,不等陆景止回话,拂袖就进了潜龙殿内。</p>

    临进殿前,他又突然回头看向还有些呆愣的燕脂。</p>

    沉吟几息,他突然开口,“燕脂公主禁足七天,不得出柔兰殿一步。”</p>

    燕脂听了这话,呆呆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,见他面色冷硬再无回旋的余地,突然抹着泪跑着走了。</p>

    旁边的小宫女行礼之后急忙跟上。</p>

    她知道越帝的底线,他是真的生气了。</p>

    他的眼神也是真的再给她警告。</p>

    经过归烟身边的时候,她狠狠剜了归烟一眼,归烟环臂,微微讥笑。</p>

    孟声进了殿,眼前大门缓缓关上,归烟走到陆景止身边,将他拉起来。</p>

    “半个时辰到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她眼神柔软,和刚刚到凌厉嘲讽全然不同。</p>

    陆景止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,脚步微微晃动,归烟扶住他,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。</p>

    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歇了,成了朦胧细雨。</p>

    归烟扶着他,缓缓离开。</p>

    周围的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,根本不敢拦。</p>

    归烟刚刚对越帝动了手,越帝却没有下令处置她。</p>

    而越帝还因为陆景止处罚了燕脂公主,自己最心疼的妹子,越都最尊贵的公主。</p>

    这一番举动,聪明人摸不清头脑,更何况是他们这一群服侍的人了。</p>

    既然越帝没有开口,又何必要为难。</p>

    不如做好本职,顺水人情送出去,结个善缘。</p>

    燕脂刚刚跑进柔兰殿,就开始摔自己的东西,殿内的瓷器玉器书本……</p>

    看到什么摔什么。</p>

    摔累了之后,她突然扑在桌子上大哭起来。</p>

    目睹了全过程的两个丫鬟不敢进去开口劝,也不敢让她赶紧换了衣服当心着凉。</p>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突然,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。</p>

    两个丫鬟看到来人,脸色煞白。</p>

   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,膝盖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声。</p>

    “参见茹姑姑。”春兰和春心异口同声道。</p>

    眼前人穿着一身深紫色宫服,头发漆黑中带着不少银丝,皮肤苍老而松弛,两道法令纹显得她有些刻薄,一双浑浊的眼睛闪着精光。</p>

    那一双眼睛扫视着她们两个,让春兰和春心忍不住有些颤抖。</p>

    茹姑姑,燕脂公主的乳母,是这柔兰殿最大的管事姑姑。</p>

    她最讨厌的就是公主受欺负或者公主被人带坏,前者为第一讨厌,后者为第二。</p>

    今日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,春兰和春心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。</p>

    而茹姑姑的责罚,向来令人心生恐惧,曾经一个宫女因为没有护好公主,让公主不小心摔倒了。</p>

    茹姑姑硬生生挑断了她食指的手筋,食指连心,那种苦痛让人难以忍受,如万剑穿心。</p>

    这件事情茹姑姑是让宫女们围观的,为了震慑他们。</p>

    春兰还记得当时那个宫女痛苦的嘶喊声和在地上打滚扭曲的身子,还有地上那一摊明晃晃的血迹。</p>

    到最后那个宫女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,但是就算她活下来了,余生也是活得痛苦。</p>

    今天的事情如果被茹姑姑知道了,她们两个肯定就玩了。</p>

    见春兰和春心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,茹姑姑老脸一黑,转向了门口。</p>

    殿门闭合,里面是燕脂的哭声和各种瓷器玉器碎裂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“去把门喊开。”茹姑姑冷眼看着春兰和春心,冷漠吩咐道。</p>

    春兰和春心身子一抖,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。</p>

    她们站起身,缓缓走向门口,现在是希望气头上的公主可以听到她们的声音还愿意给她们开门。</p>

    要不然,茹姑姑大概是不愿意放过他们的。</p>

    “公主公主,茹姑姑来了,您开开门吧。”春兰双手拍门,眼神恐惧,她尽量忽略着身后索命般的视线。</p>

    “是啊,公主,您开门吧,在屋子里待着多难受啊。”春心附和道,眼神和春兰一个短暂的交汇,两个人都明白彼此心中的恐惧。</p>

    宫门没有打开,里面依旧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“去喊两个力气大的太监来。”茹姑姑见里面没有回应,冷眼看了她们两个,然后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。</p>

    她身后两个宫女依言退了下去,茹姑姑一个眼神扫过,春兰和春心忍不住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。</p>

    殿门被撞开后,房间里面一片狼藉,遍地都是碎片。</p>

    燕脂坐在轻纱罗帐大床上,眼睛红肿的厉害,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。</p>

    她赤着脚,脚背雪白,上面一条长长的血痕。</p>

    茹姑姑一眼便看到那道血痕,她觉得自己眼疼得厉害。</p>

    匆匆几步走上前,燕脂瞧见是她,有些委屈难受地唤了声,“姑姑……”</p>

    这一声带着无限委屈,唤的她心都快碎了。</p>

    她眼睁睁看着,被宠在手心的姑娘,何尝受过这种委屈。</p>

    茹姑姑又心疼又生气,“赶紧去太医署请女医来。”她冷声吩咐着,眼神发狠。</p>

    身后的宫女小跑着去了,待女医来了,给燕脂包扎好了伤口,燕脂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和茹姑姑说了。</p>

    她双眼肿的厉害,女医也给她开了药包在眼睛上敷着。</p>

    “殿下,”茹姑姑认真看她,“你告诉我,你现在对陆丞相是不是还是恋慕?”</p>

    燕脂被茹姑姑认真的态度搞得有些发懵,但是还是点头道:“我当然还是欢喜他的,喜欢了这么多年,这么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但是,他却没有这个心思啊。”</p>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眼睛里又染了一种落寞。</p>

    “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共度余生,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吗?”茹姑姑声音沙哑,燕脂好笑地看向她,触及到她有些幽暗的眼神,原本好笑的心思也变了。</p>

    “姑姑……”她轻轻唤了一声,看着她有些悲伤道,“我的确是想和他共度余生香,可是这种前提是我心中有她他心中也有我。”</p>

    她声音缥缈犹如一丝轻雾,“如果不能心心相印,两个人硬生生被捆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?”</p>

    “公主只要想,老奴不管费进什么法子,都会帮助您得到您想要的。”茹姑姑低头语气认真。</p>

    燕脂觉得好笑,茹姑姑是她的乳母,深宫中的妇人,这么可能改变陆景止的心意呢。</p>

    喜欢不喜欢,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。</p>

    更何况,陆景止身边也出现了女人。</p>

    一想到已经有人陪在他身边,他看书时她掌灯,他写字时她磨墨……</p>

    红袖添香红纱帐暖,燕脂就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子扎着,一刀一刀,鲜血淋漓。</p>

    她的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处,有些软弱地开口道,“姑姑,算了,顺其自然吧,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的。如果他真是可以强求的人,当年赐婚他肯定就答应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,那便顺您心意。”茹姑姑答应道,她低着头,表情隐在阴影下,如鬼魅一般幽深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陆景止和归烟刚回到陆府,越帝的圣旨就下来了。</p>

    传旨意的是小顺子,他没有被杖则五十,而是好好地站在这里。</p>

    小顺子看着眼前衣服透的陆景止,眼神之中带了些嘲弄。</p>

    这宫里的消息传的是最快的,陆景止在他干爹面前说要动他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情,但是马上就传到他耳朵里了。</p>

    原本他的还慌乱忐忑,可是没想到马上一道圣旨下来说陆丞相暴病,特许他在家休养半年。</p>

    可是这陆丞相明明还好好地在他眼前站着呢。</p>

    圣旨不过是个幌子——陆景止已经失去帝王宠幸的幌子。</p>

    按出身来说,他是世家庶子,得势之后应该回报家族,没想到他却与陆家那个庞然大物作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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