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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五七章 【谁是渔翁?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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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韩漠的脸也顿时沉了下来,沉声喝道:来人!帐外守护的御林军兵士立刻紧张参见,韩漠冷声问道:这里可有人进来过?

    兵士回道:回大人,尸首运进来之后,便没有任何人进来。

    怎么少了一具尸首?薛绍怒不可遏,上前揪住兵士的衣领子,怒喝道:还有一具尸首哪里去了?

    兵士一怔,果然不愧是御林军兵士,回道:大人,属下不知,二十二具尸体放进这里面之后,我领着两名弟兄在此看守,没有任何人进来过!

    韩漠皱起眉头,犀利的眼神在帐篷内四处看了看,终是看到一处,缓步走过去,只见极为厚实的帐篷上,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
    薛绍见韩漠有异,也跟过来,见到那缝隙,怒目圆睁,单膝跪下:大人,末将失职,被人盗取尸首,罪该万死,请大人降罪!

    韩漠忙扶起薛绍,道:薛大哥,不必如此,这非你之过!

    薛绍自责道:大人,我!

    薛大哥,你确定射死了那个家伙?韩漠皱起眉头,止住薛绍的自责,声音很轻地问道。

    薛绍点头道:大人,其他的我未必能确定,但是我那一箭,确实射中了那家伙的心脏,他是必死无疑的。

    韩漠更是疑惑,要想从这戒备森严的地方带走尸首,那实在不是简单的事情,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,在御林军遍布的大鸿米仓带着一具尸首来去自如?那具尸首,又有何机密,非要来盗走?

    韩漠摸着下巴,好生费解。

    贺学之书房下的密室,已经被清理干净,书院里的尸首,密室中的尸首,那都是被处理的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他背负着双手,悠然地进入密室之中,而徐先生则是穿着一件比较厚实的衣裳,跟在他的后面。徐先生的脸色屋子有些苍白,时而咳嗽着,看起来伤势并没有完全痊愈,从伤势复原的角度来说,他远远及不上艳雪姬的恢复速度。

    密室中充斥着血腥的气味,贺学之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,直走到圆形密室中,看着落在地上的铁盒子,冷笑道:竟然真的被他们找到了机关看来早就有人打我的主意了!

    徐先生咳嗽一阵,才缓缓道:首先发现机关的,那是紫衣卫主公,知道这处机关的,并没有几个人,紫衣卫却是如何得知的?若说黑旗探得这样的消息,或许还有可能,但是紫衣卫是三大暗黑机构中最弱的机构,他们是通过何种途径得知这样的秘密?

    贺学之也是紧皱眉头道: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而且我一直以为只有东花厅或者西花厅的人才会潜入我的书房,但是这突然出现的紫衣卫,却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,他们为何要盗取账本?账本到他们手里,会有多大的好处?

    徐先生立刻道:如果在下没有猜错,紫衣卫盗取账本,或许是想和主公做买卖!

    做买卖?

    不错。徐先生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比的表情,紫衣卫得到账本,必定会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公的证据,到时候会凭此要挟主公做一些事情!

    贺学之冷冷笑道:算盘倒是打得很好,不过只是一帮饭桶而已!随意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:先生,那本假账册,如今应该落在韩漠的手中了吧?

    应该如此!

    呵呵!贺学之摸着下巴道:我倒要看看,韩漠能从那账本上查些什么,如果那本账本能拖他一阵子,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!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知道,韩漠在看到账本之后的数分钟之内,就判断出那本账本是假的。

    苏克雍应该会看出账本的真假!徐先生淡淡道。

    贺学之摇头道:先生,这韩漠是个阴险狡猾的年轻人,是条小狐狸,我看他倒未必会将账本交给苏克雍去看。那样的东西,他独自掌握,总比太多人知道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这一点,他倒是没说错。

    如果那本账本是真的,韩漠或许真的不会交给苏克雍去确定真假,但是当韩漠判断出那本账本是假的,也就没有必要独自珍藏了。

    说到底,贺学之毕竟还是人,并非无所不知的神,说到底,他还是小看了韩漠!

    大鸿米仓,我输给他一招。贺学之缓缓道:可是这密室里,他却输了我一招,能够与我战成平手,我倒是对这个小狐狸更为刮目相看了。

    他缓步走到石台边,从怀中取出一只黑丝手套,小心翼翼戴在右手上,然后在石台上轻轻触碰了几个地方,就听嘎嘎之声响起,从正方形的大石台中,缓缓升起小石台。

    那小石台方方正正,正上方竟然雕刻着八卦图案。

    贺学之两指扣住八卦图案,向左旋转三周,然后又向右旋转四周,再然后又向左旋转两周,这才用力往下一按,那八卦图案的顶端就被打开,这小石台,却是空心的。

    贺学之呵呵笑道:谁能想到,真正的账本,就在假账本的下面最危险的地方,有时候便是最安全的地方!

    徐先生神情平静,只是轻轻地咳嗽着。

    贺学之将戴着手套的右手伸入空心石台中,脸上微显得色,但是转眼间,他脸上得意之色消逝,却而代之的,却是惊骇无比的神色,就像大白天里看到厉鬼一样,那张本就白白胖胖的脸,一时间变得比雪还白,那是一种震骇之下的苍白,没有血色的病态苍白。

    他从石台中缓缓抽出手,手中却是只握着一张薄薄的纸片。

    徐先生见贺学之脸色煞白,神情惊骇,已经意识到出现极大的变故,却并没有慌乱,沉声问道:主公,出了何事?

    贺学之没有血色的脸,肥肉抽搐,呆呆地看着徐先生,半晌过后,才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一字一句道:账本不见了!

    他就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说完这句话,而他肥胖的身体,已经在开始发抖!

    那本账本的份量,他比谁都清楚,里面有太多的秘密,一旦被政敌拿到手,贺家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。

    这样的危机,甚至能够让贺家覆亡。

    他机关算尽,确实想不到,到头来,那本账本,却依旧被人盗走,那是何等样的人物啊?

    徐先生听贺学之这样一说,饶是他智谋过人,此时却也是万分吃惊,飞身上前,从贺学之手中拿过那张薄薄的纸。

    上面并没有写上一个字,却画了一副极有内涵的画。

    一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渔翁,手中拿着一根鱼竿,躲在河边的芦苇丛中,看着河边一只白鹤与河蚌相斗。

    这幅画划得极为生动逼真,线条流畅,意境悠然。

    鹤蚌相争,渔翁得利!徐先生喃喃自语,眼眸子阴冷起来,在他的眼皮底下,却被人如此算计,一向自负的徐先生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。

    贺学之额头上已经身处冷汗来,从徐先生手中接过画纸,看了看,声音都有些沙哑:是谁?究竟是谁?

    徐先生道:主公,此时我们要冷静下来,万万不能失了分寸。

    贺学之握住徐先生的手,眼中显出祈望之色:先生,你可要帮我,这一次这一次,你定要让我渡过这一关!

    徐先生正色道:主公,三年前,得蒙主公不弃,投身门下,三年来,主公对在下的知遇之恩,在下铭记于心,没齿难忘。主公也知道,在下是鬼谷门人,就是要找一位名主,施展全身所学,以助主公纵横捭阖,成就一番事业。这条性命,那已是托付给主公,只要能尽力,在下将倾尽全力!

    贺学之听徐先生这样一说,顿时恢复了几分精神,重新将目光投向石台,缓缓道:盗走账本之人,非同小可,那是定然熟悉八卦机关之术,否则也不可能打开机关,取走账本。

    这八卦机关之术,极是复杂,这天下间,能够解开这样的机关,并没有几个人!徐先生沉思道:对方能在无声无息之中,避开我的耳目,甚至破机关取账本,手段当真是了得我想,定与那夜的刺客有关,只怕那刺客是去而复返了!

    贺学之吃惊道:先生,你的意思是,那刺客中了你的鬼谷手,还没死?

    我也想不到对手竟是如此厉害。徐先生叹了口气:如此一来,我更加确定对手是十方名将中的人物了!

    即是十方名将,为何要取我账本?贺学之握着拳头,眼眸子里又是恐惧又是恼怒:我贺家又没有得罪他们,他们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?

    徐先生沉吟着,才道:主公,若是十方名将取走,我们反而不必如此担忧!

    贺学之奇道:那是为何?

    其他世家,绝不可能支使得动十方名将,而十方名将,也应该不屑于听从世家的调遣!徐先生若有所思,缓缓道:如果账本落在敌对世家手中,那我们面临的处境将极其危险,但是若是被十方名将所得,那却未必能够公布出来。能劳他们出手,必定关乎重大事情,但是无论有多大的事情,只要账本不公布,咱们就有法子应付!

    贺学之也缓过神来,沉吟着,终于道:但愿盗取账本的家伙与世家不要有任何牵连!

    密室太过血腥,空气也太过混浊,两人自密室出来,刚关上密室,门外就传来下人的禀报:老爷,出事了!

    贺学之心情本就不好,此时又听出事,心中那个火大,骂道:又出什么乱子了?

    回老爷!下人在门外禀道:方才丫鬟送早点进媚娘姑娘那里,却发现媚娘姑娘已经没了踪迹,四下里都不见她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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